教會給的恩典,可以參加這個研討會,主題是「神學教育的省思」,形式如同一般的,主講人發表(35分),專人回應(15分),最後有約廿分鐘的回應。二天一共有七講,最後一天還有總回應,除了總回應的部份,其他的我都參加到了。以下為我個人的觀察,重點不在批評,而是思想與回顧。
與會者有人提出高級知識份子不過佔了少數,為何神學院要大費心力與金錢去探討後現代主義?顯然是不明白人往往被影響而不自知的道理。文為「後現代與神學教會」,內容大部份介紹,較少著墨於應用與回應。很期待周老師可以以牧師與神學院老師的雙重身份,提出神學教育在課程內容、教學方法、了解學生等方面的建言。諸如歷史耶穌的真實性(Historical Reliability of Jesus)是否需要被強調、神學院是否在加爾文與亞米念的爭論中有新的討論與教學法、每位進到神學院的學生在特質上的改變神學院可以適應嗎...?以上更準確與專注的問題是可以討論但沒有機會深入的。
雖然在回應時間中被香港建道的梁院長以認清我們從來不是流的事實陳述澆了冷水,但我想林院長還是達到了目的:讓人看見學術研究的急迫性。我想到即使在歐美,學術研究永遠不是所謂福音派(Evangelical)所可以攏斷的,因為永遠是少數,所以林院長擔憂或許真如梁院長所言,應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與潮流。但我想到的是「落差」!那就是如果受過訓練的傳道人都無法認同或是支持「學術研究」,如果華神與台神所培養的傳道人都無法使他們看見「學術」的價值,那麼林院長的大聲疾呼可能也是枉然,走進神學院的傳道人都對「研究」嗤之以鼻,那麼從會友、教會、到教派對神學院的支持,必然少得可憐。林院長的例子是有力的:教會最不可能讓一間醫院或一般學校年年捉襟見肘,卻司空見慣地讓神學院的同工們幾乎三百六十五天都為財務問題而焦急。
這場我個人認為是最偏離主題的一講。關鍵不在於朱牧師,而是許多人不自覺地把焦點轉到靈恩問題,最後結論竟是感謝主我們彼此合一。其實這是個很值得討論的問題。首先:教會要是會外功的工人還是有內功的潛力工?而神學院到底可不可以清楚地跟教會表明他們訓練傳道人目標,而不是列了一大堆目標卻達不到,或是寫下空洞的異象,以致怎麼說都行。第二個想法,是教會可不可以在聘牧或是用人前,便清楚地知道教會的信仰立場及方向,在面談時便可以用白紙黑字的方式談,對雙方都好。如果教會想要做法式料理/,卻找個路邊賣塩酥雞的來當主廚,結果內部不合或不符期待應該怪誰?最後,當許多高等教育者都已經表明大學教育不是技職訓練的同時,教會認清了嗎?教會的長老或是執事們找的是救世(教)主,還是一同擺上的全職同工呢?
浸神吳昶興老師的回應其實一針見寫(我個人也認為是二天來最有深度與預備的回應),「定位」才是問題。梁院長與吳老師都同意神學院不是彼此競爭,所以不用擔心,但是一個「本土化」可以服事當地教會的神學院卻是非常重要的。三一的學習讓我深知「本土化」(indigenous)的重要,神學是需要在地化的,當神學院只是對華培訓中心,對當地教會還能是祝福嗎?是否會造成更多的教會自辦神學院的興起?中國基督徒人數的爆增,使服事的機會增加,對於台灣的神學院而言,是否能夠因此而更有國度觀,學術的成就提高?還是只是讓這些老師們更忙,而無法專注意讓做的事。
一個很特別的提醒:我們對於過去歷史的了解是否勝於現在的宣教會場!熟讀歷史、神學、聖經的傳道人,若是對生活的週遭,生命的處境一無所知,不是十分羞愧嗎?
唐牧師的言詞仍然強烈與犀利,當然也保有一貴的深度與在邏輯上的一致。我只是想,若唐牧師從頭坐到尾,會對周功和老師的謙虛實在論有什麼回應?對於林院長大聲疾呼的神學研究有什麼指教?對楊牧師提出的傳道人有什麼阿們?對於朱牧師自辦神學院(或者說靈恩派神學院)有什麼辯論?對於梁院長所提廣大華人的神學需要及港台神學院定位有什麼回應?對林牧師的宣教想法有什麼支持?That would be so interesting!
「後現代與神學教育」周功和牧師/費城華人基督教會主任牧師
周老師從現代主義與福音派講起,進到後現代主義的興起,然後是是新興教會(Emerging Church)運動,最後提出神學教育的反省。周老師堅持福派的立場,相信在聖經裡面有著神絶對的真理,否定後現代的那種文本不具意義而靠讀著自已闡釋的相對詮釋。但後現代的思維仍提醒神學家們,不要過度武斷。對那些難解的經文與其衍申神學立場,要有所保留。周老師提出謙虛實在論的立場(以神的啟示為本:聖經說我們能真知,我們就應相信;聖經說有許多事我們不能明白,我們也應接受),以接受後現代的提醒(非絶對)同時也反對後現代(有絶對的真理)。與會者有人提出高級知識份子不過佔了少數,為何神學院要大費心力與金錢去探討後現代主義?顯然是不明白人往往被影響而不自知的道理。文為「後現代與神學教會」,內容大部份介紹,較少著墨於應用與回應。很期待周老師可以以牧師與神學院老師的雙重身份,提出神學教育在課程內容、教學方法、了解學生等方面的建言。諸如歷史耶穌的真實性(Historical Reliability of Jesus)是否需要被強調、神學院是否在加爾文與亞米念的爭論中有新的討論與教學法、每位進到神學院的學生在特質上的改變神學院可以適應嗎...?以上更準確與專注的問題是可以討論但沒有機會深入的。
「學術研究與神學教育-華人世界基督教研究的緊迫性」林鴻信院長/台灣神學院院長
林院長從中國大陸新年來關於基督教的研究切人,指出近年來中國的文化基督徒(不論為狹義或是廣義)積極且大量進入基督教的研究領域,雖其神學研究是人文性而非仰性的,但研究的質與量則是不容忽視的。這股力量產生了漢語神學(以漢言為主體),進而促使我們必須思想本土神學的議題。第四部份為文章中最主要的討論,即學術研與神學教育。林院長主要的點在於:港台(或是具有信仰的基督徒)有看到學術研究亦是我們的責任嗎?當這些人文學者的研究成為主要對基督教的發聲,那麼日後彷間的書籍文獻又會是個怎樣的面貌?佛教徒中有許多的護法來專職研究與保存他們的法,那麼基督徒又有誰要來「護法」呢?林院長大聲、激情、且振奮人心的呼喻那能有能力的人才要走入神學的學術研究中。雖然在回應時間中被香港建道的梁院長以認清我們從來不是流的事實陳述澆了冷水,但我想林院長還是達到了目的:讓人看見學術研究的急迫性。我想到即使在歐美,學術研究永遠不是所謂福音派(Evangelical)所可以攏斷的,因為永遠是少數,所以林院長擔憂或許真如梁院長所言,應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與潮流。但我想到的是「落差」!那就是如果受過訓練的傳道人都無法認同或是支持「學術研究」,如果華神與台神所培養的傳道人都無法使他們看見「學術」的價值,那麼林院長的大聲疾呼可能也是枉然,走進神學院的傳道人都對「研究」嗤之以鼻,那麼從會友、教會、到教派對神學院的支持,必然少得可憐。林院長的例子是有力的:教會最不可能讓一間醫院或一般學校年年捉襟見肘,卻司空見慣地讓神學院的同工們幾乎三百六十五天都為財務問題而焦急。
「今天教會所需要的傳道人」楊寧亞牧師/台北真理堂主任牧師
為講道的方式。第一段從 2Cor 4:1-11 提醒傳道人是瓦器,需要倚靠真正的寶貝。第二段由 Ephe 4:11-16 認識三種不同類型的傳道人。「淺談教會自辦神學院」朱植森牧師
朱牧師以台灣靈恩派教會的立場提出自辦神學院理由。主要的原因是神學立場,為求教會的一致性,自辦神學院可以免去許多不必要的困擾,少了內部意見分歧,教會可以更有效地向外服事。優點還有神學院與教會在軟硬體上的結合,不論是經費或是實習,都有最大的整合,更可以在靈命上達到門徒哉培(Discipleship)的果效。缺點當然是深度上的不足、神學觀單一、與在大教會培養的傳道人可能乏獨立牧會的能力。這場我個人認為是最偏離主題的一講。關鍵不在於朱牧師,而是許多人不自覺地把焦點轉到靈恩問題,最後結論竟是感謝主我們彼此合一。其實這是個很值得討論的問題。首先:教會要是會外功的工人還是有內功的潛力工?而神學院到底可不可以清楚地跟教會表明他們訓練傳道人目標,而不是列了一大堆目標卻達不到,或是寫下空洞的異象,以致怎麼說都行。第二個想法,是教會可不可以在聘牧或是用人前,便清楚地知道教會的信仰立場及方向,在面談時便可以用白紙黑字的方式談,對雙方都好。如果教會想要做法式料理/,卻找個路邊賣塩酥雞的來當主廚,結果內部不合或不符期待應該怪誰?最後,當許多高等教育者都已經表明大學教育不是技職訓練的同時,教會認清了嗎?教會的長老或是執事們找的是救世(教)主,還是一同擺上的全職同工呢?
「兩岸神學教育交流契機與限制」梁家麟院長/香港建道神學院院長
梁院長以香港學者的角度來討論廣大全球華人的神學教育,簡單來說,整個中國的神學教育是供不應求,以致於除了港台以外,幾乎所有華文的神學院因為中國傳道人數增加,而變成對華培訓中心。儲備人才的方式因著歸國的不如預期,逐漸轉為直接聘請現有學者或是引進外來資源(遍地開花的培訓)。但傳道在哪?一個有好的文化風氣承傳的神學院在哪?這是需要時間來培養的,也是港台神學院最大的優勢,但人才濟齊的中國,其優勢也不容忽視。浸神吳昶興老師的回應其實一針見寫(我個人也認為是二天來最有深度與預備的回應),「定位」才是問題。梁院長與吳老師都同意神學院不是彼此競爭,所以不用擔心,但是一個「本土化」可以服事當地教會的神學院卻是非常重要的。三一的學習讓我深知「本土化」(indigenous)的重要,神學是需要在地化的,當神學院只是對華培訓中心,對當地教會還能是祝福嗎?是否會造成更多的教會自辦神學院的興起?中國基督徒人數的爆增,使服事的機會增加,對於台灣的神學院而言,是否能夠因此而更有國度觀,學術的成就提高?還是只是讓這些老師們更忙,而無法專注意讓做的事。
「宣教與神學教育」林大衛牧師/海外基督使團宣教士
林牧師以四個張力來談宣教與神學教育:一、宣教是一種心胸,而神學則是一種氣度;二、宣教著重實踐,而神學則強調學術;三、宣教敏銳於處境,而神學在乎反省;四、宣教善用本土溝通,而神學則忠於原文研究。附上林牧師的整理圖(個人重繪過):一個很特別的提醒:我們對於過去歷史的了解是否勝於現在的宣教會場!熟讀歷史、神學、聖經的傳道人,若是對生活的週遭,生命的處境一無所知,不是十分羞愧嗎?
「宗教改革理念與神學教育」唐崇榮牧師
唐牧師比較是講道。簡而言之,是重申改革宗的信仰,並強週歸正神學的重要。唐牧師的言詞仍然強烈與犀利,當然也保有一貴的深度與在邏輯上的一致。我只是想,若唐牧師從頭坐到尾,會對周功和老師的謙虛實在論有什麼回應?對於林院長大聲疾呼的神學研究有什麼指教?對楊牧師提出的傳道人有什麼阿們?對於朱牧師自辦神學院(或者說靈恩派神學院)有什麼辯論?對於梁院長所提廣大華人的神學需要及港台神學院定位有什麼回應?對林牧師的宣教想法有什麼支持?That would be so interesting!
個人碎碎念
- 誠實地說,雖然是研討會,但是七場的水準(或者是規格)不齊。有的是嚴謹的文章,有的像是分享,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以研討會的要求來看,似乎可以更加強。
- 可以參加這種研討會,是極好之事。讓我有機會思想一些更深的東西。
- 再度重申,本文無意批評,因為我大有收穫與得著。不過是以我自以為中肯的眼光發表一些拙見。
Comments
林大衛牧師對於宣教與神學的分類,我覺得還是太過於著重在二分而非攜手共進。個人覺得我們(台灣)缺少能在宣教的處境與實踐中反省、反思自身固有神學框架、傳統、甚至包袱的宣教士;也甚少有本土的神學家或聖經學者能(或願意)對宣教處境提供足夠的神學詮釋、或甚至透過宣教處境重新去反思與建構一個更整全的神學(不光只是宣教神學)。我覺得在Fuller對我最有意義的功課是:處境可以幫助我反省我固有的神學架構,但目的不是解構,而是重建一個更合乎聖經的神學,更體會神心意的神學。我相信神會透過處境發聲,所以祂在聖經的世界發聲,也在今日的世界,我所在的人事時地物中發聲,只是我們不常留意神在後者所發「微小的聲音」,我相信這聲音也可以幫助我們回去聽見聖經中的聲音。另外,很多時候我們認為最「正統」、「合乎聖經」的神學亦是在特殊的時空、歷史背景與處境下的產物。我相信神會透過教會歷史中不斷傳承、累積的神學資產來啟示祂自己;但我也相信這當中的確也有不易為人所察覺的神學意識型態或其獨有時空背景下的回應,或甚至是偏見。處境與實況中所啟發的神學可以幫助我們評估傳統、歷史、教派、或當代流行之意識型態...對我們的負面影響。我想William Wilberforce是個例子,他與其盟友對蓄奴(背後也有其意識型態及神學)的反思所帶出的行動,重新幫助我們回到合乎神心意、合乎聖經的神學:即,每一個人,不論其種族、膚色、國籍、社經地位,都擁有神寶貴的形象及樣式在其身。
最後你對唐牧師的回應,似乎讓我嗅到一絲華人神學圈中的山頭主義及本位主義。個人覺得研討會最有價值之處在於建構一個對話的平台,彼此提供建言、回應,互相激發與補足自身觀點的缺憾。從你的記錄中,似乎依然是「一個大前提下的各自表述」居多,的確規格上的差異很大。是不是因為每個人都是大牧師、大學者、大神學家,所以不易彼此學習?還是只要一開啟對話,就是帶刀帶槍彼此廝殺一番,結束後對於自己的觀點與堅持都沒有絲毫改變?
我想初畢業傳道人所面對的困境是「沒有時間成長」。對經文原意更深的認識與從經文中得著對現代人的聲音是需要時間,只可惜,我們可能沒有時間。一個60分的初畢業傳道人,或許尚未爬到70分前,就被80分的期待所壓垮、轉移焦點、甚至走路。
從你的記錄中,似乎依然是「一個大前提下的各自表述」居多,的確規格上的差異很大。
這就是為何我認為唐牧師是來講道,不是來研討會的。而大家一見到唐牧師,也存著領教與領受的心態,而非研討。個人無意對唐牧師不敬,只是覺得在研討會的場合,若不敢在大師前質疑或是對話,就失去研討的價值。
話說回來,我也不過是個小孬孬,在研討會上什麼氣也沒啍,事後在網路放炮而已。